pinknight

How many nocturnal knight can stand on the point of a pin?

超级杂食,洁癖慎点

【jaydick】Paradise Lost

 啥都会的修士桶xMuryan迪基,我被中世纪传说生物萌到了,只有片段毁


      岛就像漂在海上。由于年复一年的海浪侵蚀,它的边缘布满岬角,显得细长而尖突。晨祷或晚祷的钟声,总在修道院准时响起,翻过暗色的草地,越过嶙峋的海滩,消融在四面的蓝绿的海水里。

       这里四季都很湿润,加上海鸟的功劳,花木繁茂几乎是顺理成章的事。但很久以前,似乎有人多此一举地挖渠引水,又将沟渠分成四股。花园就像被四条河流分成了四份。每天清晨,杰森总会先查看自己的豆子,芜青和卷心菜,他把这里称为“黑园”,因为那都是使人不会挨饿的东西。事实上,他已有段时间没挨过饿了,但总会有吃不饱的人,能有长在地上的保证总是好的。接下来是鼠尾草和洋甘菊,上帝的意志通过药用植物运行,使用它们治疗病人不同于邪恶的巫医。是的,这里是白园。红园有散发甜美气味的花果,它们舒缓人的心情。靠近丛林的青园则没有任何人为限制,草木恣意释放自己的生命活力。

      这位年轻的修士俨然圣.弗卡斯的门徒,和花木呆在一起的时间比和人更多。(注—St. Phocas,园丁们的庇护圣人)

     从前,每当他拉动钟绳,听到钟声的修士们就会聚集起来祈祷,为他们的杰森兄弟驱走暴怒。暴怒是邪恶的,是几宗重罪之一,是恶魔引人入歧途的花招,但拉钟的频率越来越高,那条种绳被磨得光滑发亮。除了每年海盗肆虐的时节,它几乎都是杰森的必需品。

      某个春日里,他站在果树下,树冠就像白色冠冕,天空从枝桠间挤出蔚蓝的小块,灰蓝羽毛的鸽子在枝头看着他,咕咕一声。就像受到了突如其来的启发,杰森卷起长袍的袖子,搬走了林地中丑陋的乱石。粗糙的岩石断面擦伤了他的手背,但他不得不承认,这是他首次感到了心平气和,哪怕那种归属感只有一瞬间。自此之后,他时不时从书房出来,在水渠间忙碌,就像个失去乐园又得以接近的人。根据杰森的设计图,废弃许久的混乱中,红,黑,白三块区域依次落成。他甚至记得把各区域的耙子和水桶涂成了相应的颜色,以防偶尔来帮忙的兄弟们放错位置。“绿"被留了出来,或许是以备不时之需,或许是他得到了另一个启示,甚至或许只是因为每天工作到那里时,他都恰好累了。

       阳光下,杰森正提着一桶麦秸走向甜瓜圃。这是项创举,麦秸发酵产生的温度,使得附近的孩子五月份就能吃到甜瓜。注意到光点,他蹲下去逮可能危害自己劳动成果的害虫。

         出乎所料,那不是只后背反光的甲虫。

         杰森看着小小的人形生物在草间移动,绿靴子的尖头点在叶面上,所到之处晨露晃动闪烁,却不无一被震落。随之而来的繁饷则像远处大键琴奏出的一段琵音,在空气中激起一串涟漪。划了个半圈,他转过身来,猛地看见巨大的脑袋正对自己。于是一脚踩空,头朝下载到在泥里,露水簌簌掉落。拍掉蓝短袍上的泥,爬回叶片,他单手拢着湿漉漉的头发,露出人类用于表示尴尬的笑“你该吭一声的,杰森。你吓到我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旁观者也才从惊愕中醒过来,掏出自己的锡十字架。小小的生物碰到了它,仿佛那金属的微光灼伤了自己,他缩回手匆匆逃走,只剩下摇动的草叶。

        杰森的十字架留在床头,一整夜的月光都照在上面。

        次日早晨,他发现它变成了纯银的。

       修道院修缮圣母像,杰森负责研磨群青颜料。看着那些蓝色的矿物粉末,他竭力忘记一双同样颜色的眼睛,一双他还是个红发孤儿时还只能仰视的眼睛。他修习拉丁文,沉思,抄写经文,描金泥,和人争论针尖上能有多少天使,他不能留下空余的思绪;即使面对南下劫掠的海盗,只有主祭坛的铸铁栏杆能当武器用,他也没有怕过,但他不敢回头;他任由忧郁啃食,任由愤怒焚烧,在这个混乱的世界里,依赖一根绳索把自己救出深渊,却再不能回到他的花园去了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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